【如若】离忧，缓缓归（五十五）
“……你确定是顾廷烨来求娶如兰？”
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圣旨和太后懿旨，盛紘歪斜着脑袋看向自己最看重的儿子。
长柏已经被整得一愣一愣，亲爹冷不防这么问，他自己倒怀疑起自己来了，好在脑子转得快，“……是啊，聘礼还在我院子里放着呢。”
然而，在亲爹怀疑的眼神里，长柏读出了不一样的信息——不对啊，这是在怀疑我撒谎？难道他还能瞒下来则诚是替元若来提亲的不成？这圣旨不都来了？则诚不想娶如兰会去求圣旨？
真是犯错一时，背锅一世，长柏欲哭无泪。
“这、这……”王大娘子没心思理会那爷儿俩的眼神交战，颤手摸着两幅精美的刺绣绸布，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愁的，“……这是不是哪里弄错了？怎么会有两道赐婚旨意？怕不是哪位写错了吧？”
“胡说！”盛紘劈头就是一句呵斥，“官家怎么会错呢！”
吓得王氏一阵哆嗦，只能点头称是，复而又抬起头，“那不管怎么说，也得退回去一道啊，虽然官家怜惜，但咱一个女儿不能许两家，传出去连带着官家也被笑话。”
这话倒是实在，于情于理，都不能受着两道赐婚。
可是该退哪一道呢？
“按理说，是顾廷烨先来提亲的……”长柏老老实实分析，但是后头的话他可不敢说了。
“他哪算正式下聘？哦，知会了长兄就算定亲？我可还没答应他做我女婿。”王大娘子原本心里就偏向齐衡，对顾廷烨这种三大五粗是不大满意的，之前纯属是被儿子硬说服的，说到这里只怕没翻白眼了。
“你有胆倒是去退了圣上的赐婚圣旨啊。”盛紘侧目而视，凉凉的一句话。
王氏自然是不敢这么做的，于是她底气不足地反驳了，“这么说官人是敢把太后的懿旨给退了？”
退了太后的懿旨？
盛紘和长柏互看了一眼：这谁敢啊！
如今朝中的形势盛紘和长柏虽然不能说完全知晓，但也知道个七八分。
首先，圣上的旨意是不能违抗的，天下以天子为尊，如果公然违抗皇上的旨意，等于不把皇上放在眼里，顾廷烨如今是新皇眼前的大红人，而新皇又急于树立自己的威望，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杀鸡儆猴，圣旨万万退不得。
可太后懿旨就退得吗？新皇登基，位置尚未坐稳，实权还牢牢被攥在太后手中，每日太后都要垂帘听政，如今怕是最忌讳不恭不敬，虽说终有一日皇上会掌权，可如果活不过今日，又何谈将来？
所以，太后懿旨也不能退！
“也不知道官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？难不成圣上和太后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，这才撞了？”
王大娘子没有盛紘和长柏的为官负担，见没人搭理她，就自己寻思起来，脱口而出却说出了盛紘长柏两父子最害怕的事情。
这件事情再退一步说，如果圣上和太后没有通过气倒还好，不，也不好，他们是面和心不和，只怕谁也不肯让步，最后也是死局；可又比通过气的好，若是已经通过气，那就是故意与对方较劲儿，盛家就注定是皇权争夺的牺牲品，选择哪一边都不是明智之举，都是一个死字。
想到这里，盛紘和长柏已经是冷汗涔涔，一分都不敢再往下深想，不管后面能不能解决，都只求是一场乌龙开端。
“你们俩倒是说话啊！”王大娘子急脾气上来了，“两道旨意都接了，也都供起来了，总不能就这样由着去。”
“……那你想如何？”盛紘烦躁地来回踱步，“你一个妇道人家就先别捣乱了，还嫌不够乱吗？”
“我要不是如儿的亲娘，我也懒得管！”王大娘子甩袖撇头，赌气了。
长柏想了想，上前去想解释，却又不知如何解释，半天也只能憋出来一句，“……母亲，这两道旨意都退不得。”
“退不得？退不得也要退！若是平常时候，谁敢冒着死退圣旨？这下倒好，两个人奉旨要娶我的女儿，可我哪儿有两个女儿可以嫁？难不成要将如儿撕成两半？”
说着，王大娘子都要哭起来了，但是盛紘一听却差点乐了！
两个女儿？他不就是正正好还有两个女儿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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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哈哈没错，大方向还是不会变的啦，顾廷烨那个心机鬼把戏多着呢
